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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不伐玉磬歌 北宋 · 吴则礼
田侯玉磬何瑰奇,吴子见之俄朵颐。
宣王石鼓气忽丧,摩挲篆刻还嗟咨。
作止休论惟柷敔,曾窥两阶舞干羽。
常临罍洗荐清庙,获迩天球亲簋簠。
缅怀戛击良匪遥,少师汝曹疑可招。
老儒讵复知肉味,惝恍便欲闻箫韶。
正声初淫器益讹,九州渐渐婴兵戈。
鬼神愤惋莫得秘,直恐世上遭诋诃。
田侯悯我形影孤,明眼常云绝代无。
是事宁殊衲衣底,启齿须逢袒臂胡。
即今陛下圣且仁,律吕从来恶夺伦。
克谐八音有夔在,独惊尧颡如高辛。
人间讵睹荆山璞,珷玞难言合雕琢。
凭君持入古银台,似说太常修雅乐。
不伐寄长短句因答之 北宋 · 吴则礼
安得不教青鬓老,飞雁年年太行道
低吟一曲叹疆场,独遣老子惊绝倒。
句法吾人莫细论,天教阿杰解玄文。
衡门饱饭脱两屦,此事玄文初不与(自注:伯杰,不伐子,于《太玄》有悟处,故及之。)
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(解试) 南宋 · 陆九渊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一四九
知所以成己而无非僻之侵,则诚之在己者不期而自存;
知所以成物而无骄盈之累,则德之及物者不期而自化。
《乾》之九一,何其诚之至而德之博也。
庸言之必,庸行之必谨,是知所以成己矣。
知所以成己,则诚岂有外乎此哉?
又惧夫邪之为吾害而闲之也严,使无一毫非僻之习以侵之,则诚日益至,而在己者不期存而自存矣。
反而诚其身,推以善斯世,是知所以成物矣。
知所以成物,则德岂有外乎此哉?
又惧夫伐之为吾病而去之也尽,使无一毫骄盈之气以累之,则德日益博,而及物者不期化而自化矣。
诚之在己者,不期存而自存,而其端特在于闲邪;
德之及物者,不期化而自化,而其机特在于不伐,则天理人欲之相为消长,其间可谓不容发矣。
庸言之,庸行之谨,闲邪存其诚,善世而不伐,德博而化,此所以为君德欤?
《中庸》之言诚曰:「非自成己而已也,所以成物也」。
然则成己成物一出于诚。
彼其所以成己者,乃其所以成物者也,非于成己之外复有所谓成物也。
又曰:「性之德也,合内外之道也」。
然则曰诚,曰德,一本乎性。
彼其所谓诚者,乃其所以为德者也,非于诚之外复有所谓德也。
明乎《中庸》之说,则《乾》九二之君德,可得而议矣。
言行之信谨,二之所以成己者也;
善世而不伐,二之所以成物者也。
彼其所谓信谨者,乃其所以不伐者也,舍言行而求其所以善世者则乖矣。
闲邪存其诚,诚之存诸己者也;
德博而化,德之及乎物者也。
彼其所以闲而存者,乃其所以博而化者也,外乎诚之存,而求其所谓德之博则惑矣。
若夫朝谋夕访,求所以治乎人,而不知反求诸其身,安知夫大人正己而物正?
而二之善世者,特在乎言行之间而已也。
小惠小信,欲以为己之德,而不知诚之不可掩,安知夫明明德于天下者,盖本于正心诚意,而二之德博者,由乎其诚之存也。
至矣哉,诚之在天下也!
一言之细,一行之微,固常人之所忽。
然言出乎身,加乎民,行发乎迩,见乎远。
言行,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,君子喘言蠕动皆足法,造次颠沛必于是。
庸言之,而莫不可以为天下则;
庸行之谨,而莫不可以为天下法。
知至乎吾之诚,而不知夫言行之细也。
然邪之与正,犹明魄之相为生死,阴阳之相为消长,非僻之习,一毫焉侵之,则言随以不,而行随以不谨矣,尚何有于诚之至?
故为冠以庄其首,为履以重其足,在车闻和鸾之音,行步闻佩玉之声,盘盂有铭,几杖有戒,所以防闲其邪,而使非僻无自而至者备矣。
则凡见乎吾身而充乎天地者,何往而非诚哉,兹不曰不期而自存者乎?
大矣哉,德之见于天下也!
推吾所有,兼善天下,此固人之所甚欲。
然有诸己而后求诸人,无诸己而后非诸人,所藏乎身不恕,而能喻诸人者,未之有也。
故君子正身以正四方,修己以安百姓。
且日丽必照物,云浓必雨苗,和顺积中,英华发外,极吾之善,斯足以善天下矣。
然伐之害德,犹木之有蠹,苗之有螟。
骄盈之气,一毫焉间之,则善随以丧,而害旋至矣,尚何有于德之博?
故有焉而若无,实焉而若虚,功赞化育而不居,智协天地而若愚。
消彼人欲,而天焉与徒;
谦冲不伐,而使骄盈之气无自而作。
则凡不言而,不怒而威者,乃所以为德也。
兹不曰不期而自化者乎?
呜呼!
由乎言行之细而至于善世,由乎己之诚存而至于民之化德,则经纶天下之大经者,乎其在于至诚,而知至诚者,乎非聪明睿知达天德者有不能也。
以经考之,《乾》之六爻,隐而未见,行之未成者,初之潜也;
贵而无位,高而无民者,上之亢也。
三则以危而进德,四则以疑而自试,惟五以飞龙在天,而二以见龙在田,皆有利见大人之美。
夫君位既已在五,则夫君德者,非人之龙德而正中,其孰足以当之?
圣人于是发成己成物之道,存诚博德之要,使后之人君能明圣人之言,以全九二之德,则天下有不足为矣。
窃尝稽之于舜,好问而好察迩言,隐恶而扬善,则庸言之、庸行之谨为如何?
伯益儆戒之辞,则罔有忌讳,详伯禹股肱之命,则使之弼违,闲邪存诚,可见于此矣。
巍巍乎有天下而不与,则善世不伐为如何?
考其民之心,则天下同戴,稽其民之俗,则比屋可封,德博而化,可见于此矣。
九二之德,大舜其尽之矣。
说《易》者以为九二之爻,盖舜之田渔时也,今概以为帝之事,可乎?
曰:以位而言,则田渔时也,以德而言,则夫子匹夫也。
或曰祖述尧、舜,或曰贤于尧、舜,孰谓《乾》之九二而不足以言舜乎?
不然,则何以谓之君德(《象山集》卷二九。)
此句疑有误。